第 8 章 第八章[2/2页]

    彭安冷淡地说：“就那样吧。”

    *

    第二天，东五山方向勾出了几缕辉煌的金光，灿烂无边。

    同时，彭安迎来了麻烦。一大早，事务所接到了金融局的调查通知，主要涉及上一季度的预付账项目。以往调查的同时，公司保持正常运作。这次金融局命令暂停一切业务，全面配合清查。

    韦克正是因为金融问题进去了。

    彭安想，这次来势汹汹，是不是有人想让他去禁闭区走一遭？他交代员工整理项目情况，转身看见柳枝端着一堆资料走来。

    一条水雾蓝的透纱连衣裙下，短背心若隐若现。身段佳，仪态美，黑色长发一荡一荡摆在细腰，摇曳生姿。她唤：“彭总。”

    彭安点了下头，没有发声。

    柳枝抬起眼偷偷瞄他。

    清瘦的他看着斯斯文文，不具攻击性。一旦对上他的眼睛，她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无生命体。他不会惊艳，不会流连，她在这里和墙角的盆栽没有区别。

    “彭总。”柳枝轻问，“你走了吗？调查怎么办？”

    “你们配合调查。”

    彭安上一次放长假，是因为被陆?ù塘艘坏丁Ｄ鞘庇兴?毕?玻??挥形蘖摹＝裉旃?驹萃＃???チ巳松?淮罄秩ぁ

    会展中心碰巧新车发布会，彭安进去逛了一圈，看中了一辆敞篷车。刷卡付钱的时候，他突然想起，陆?ㄔ???兴?χ盟?囊?锌āＫ?衷谙械梦蘖模?湍盟?那?嫱婧昧恕

    他打了个电话：“金律师，你有工作了。”

    “嗯？”金律师现在除了给陈展星跑腿，已经失去了“律师”的尊严。

    彭安好心地说：“我给你安排一份好工作。”

    “……”凡是跟彭安、陈展星扯上关系，金律师都有不妙的预感。

    正如陈展星上法庭的那天，金律师正要辩护，忽然听到自己的雇主承认了罪行。

    金律师当场石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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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079。”警卫在外面喊人：“探视时间。”

    “警官。”陆?ㄐξ剩?袄吹娜耸谴餮劬祷故谴┪髯暗模俊比绻?吹氖墙鹇墒Γ??筒蝗チ恕７凑?藁翱伤怠

    “戴眼镜。”警卫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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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见彭安是在秋天，他冻得面若白纸。这天已经入冬了。到东五山上工的时候，陆?ㄒ?窃俪蹲帕熳尤ス匆?抡剐牵?孟瓤腹?狈纭

    正是因为冬天来了，眼前的彭安比上一次更加苍白。他没有大袄，穿着薄薄的风衣。被风吹过的头发凌乱地挂在耳后。他似乎有些冷，大口呵气，把镜片蒙上了白雾。他再抬头时，她看见了他无辜的双眼。仿佛世界在他面前只是白纸一张，干净，没有褶皱。

    她大剌剌地坐下：“你还没死？”

    彭安正想说话，又被呛住，他握拳抵住唇，连咳好几下，咳得白皙的脸涌上了红。

    她问：“感冒好了没？”

    他乖乖地点头：“好了。”

    “没病死算你命大。”她这才见到，他的手上拿了一个更大的保温杯，“估计离死不远了。穿厚点啊，你不是有大袄吗？”

    “东五山太阳很大，暖和着。”

    “你这面无血色的样子，暖和不了吧。”

    彭安早上见过柳枝，柳枝的眉目和陆?ǚ浅Ｏ嗨疲???Ψ虏焕葱缀返谋砬椤！奥叫〗悖?庖桓鲈吕垂?煤寐穑俊

    “不错。”

    “还有便秘困扰吗？”他问得谨慎。

    “没有。”

    “嗯，需要冬衣吗？”就是这个时候，彭安想起，不知警察送了东西没。他暗中细看陆?ǖ牧场Ｋ?浒琢恕｀牛?途?焓翘熳髦?稀

    “冬衣你自己留着。”陆?ㄖ缸排戆采砩系谋》缫拢?坝鹑蓿?薹?⑼馓祝?娴模?愀钦琶薇簧辖侄急却┱饧?谩！

    “我不冷。”彭安欲言又止，“陆小姐，我今天来，有些事……”

    她抱起手，仰靠在椅背：“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我想向你……”他顿住，难以启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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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什么玩笑，她可想得美。彭安面露尴尬，“不是，我对你没有……没有。”

    “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我想向你借点钱……”虽然羞惭，但他终于把话说明白了。

    “我不是把银行卡给你了吗？”

    “不止，我——”

    “欠了高利贷？”

    “不不不。”彭安连忙解释，“我的钱被套在股票里了，借你的账户周转一下。”

    “你自己去办。”

    “按规矩来吧。你签借条给我，我以后连本带利还给你。”

    “带利？你能还多少利？”陆?ㄐα耍?翱茨阒巧滩桓叩难?樱?茏飞贤ɑ跖蛘途托惶煨坏亓恕！

    彭安告诉她：“其实，我大学入学成绩全校第一。”

    “不就证明你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吗？”她更开怀了，笑容比窗外啸啸北风更嚣张。

    彭安：“……”

第 8 章 第八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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