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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变化、愧疚[2/2页]

    梁府即将有子嗣,对大多数依靠和聚集这个旗帜下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欢欣鼓舞的大喜事,但对我家的众多女人来说,心情却是复杂无比的。

    不仅仅是因为失落、徘徊、羡慕、甚至妒忌之类的情绪或是对自己将来地位和命运的担忧,还有对来自一家之主的关爱和亲近的渴求。

    作为府中年长的女人,谢沅的真是年龄还比我大两岁,虽然让人羡慕的是外表上还不怎么看的出来。

    但作为一个女子好的年华似乎都已经过去了,早年因为皇帝的赏识宫中耽误了青春,错过了多数女子嫁人的年纪。后来我身边作为实质上替代小丫头职分的主母,又聚少离多蹉跎了大量的时光。

    曾几何时,她是作为报答杨太真多年周全维护之恩,兼巩固的皇家恩宠的手段,作为小丫头的名分外,实质的羁縻手段,来到我身边。

    那是一段无比怀念的岁月,作为漫长的逃亡旅程中刻骨铭心的记忆,我见缝插针的死皮赖脸的死缠烂打这她,只是为了谋求一夕欢好,

    也我来到这个世界,美好的日子之一,作为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她不但要忍受着我激情澎湃的,还要躲着神出鬼没,象灯泡一样耀眼的小丫头,然后连哄带骗的把懵然无知逆来顺受的她,摆布成各种动人的姿态,然后极欢愉。

    随着我身边女人的逐渐增加,专属于她的时光变得越来越少,却只能默默承受这些,小丫头根本不管事的情况下,以主母的身份不知道背负了多少东西,努力按照传统的教育,扮演好一个贤良淑德的大妇典范。

    与她同龄的女子,或许早就儿女成行或是筹谋婚事了。我也知道她大的愿望,就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但是独处的时候,她老是劝我好好休息,不要太过贪恋床第了。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了。

    “阿蛮,我有曲。。一起精研下”

    我风风火火闯进家里辟做舞台的水阁,喝退那些展姿如花,正修习歌舞的小女孩们,

    望着她玉颜如昔,很有些雕栏犹朱颜改的感触,想起无名小河畔那冰冷的唇儿,心中的愧疚,就向投下大把干柴的火焰般,猛然的蒸腾起来。

    随即又一把抓住表情微妙,低着头想一同退出去的张云容。

    “又没叫你走,一同伴奏。”

    “皇上辟举李鼎祚为。。这些都是清闲官,本来做不得数的,但是入值内讲就不一样了,代表的倾近天颜,表达意衷的可能性。”

    “虽然这个侍讲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是胜为数众多,起步门槛低啊,天子可以轻易入人进来,而无需中书门下奏中封驳,反正只是个权授。。”

    “但却可以有针对性的咨取锐之见啊,那些少近之臣,低品之官,固然不比老臣持重谋成,但也胜锐意进取啊。”

    “只是你们家那位大人又要被指为,将手伸进东宫储才了。”

    “到了这个位置,多数人都变得谨言慎行,少做少错,但是你家大人或许是个例外啊。”

    “我做过尚书左仆射,做过中书令,做过大纳言,省台内阁,本朝人臣显赫的位置我都做过了,此生没有什么遗憾了,所以有些话,我已经不用忌讳了。”

    长安韦宅,刚刚转任兵部右侍郎的韦应物,恭恭敬敬的坐,已经乞骸骨告老的太子少师韦见素身前,他已经将秉执宰相的“中书门下之印”封还朝廷。

    按照本朝体制,政事堂办公的数位宰相中,设秉笔宰相一名,谓之“执政笔”,处理中书门下日常事务方面具有相当的职权。因此秉笔宰相,又称执领宰相,专任宰相,他往往有权提议奉还皇帝的诏书,或是驳回臣下的奏事。

    唐前期为专人,专权长达十九年的李林甫就是其中的反面典型,自肃宗以后改为轮代,以防秉笔宰相借执政事笔之权,独揽大权之弊。

    而中书令、侍中大纳言之外,另有“诸司官知政事者,至日午后乃还本司视事”,这就是所谓的兼职宰相,或者称之为轮值宰相,也是政事堂的主要首脑;另有省部寺监的主官,特质恩见“参知政事”“参豫朝政”,也可以列席政事堂正常的办公会议,

    作为这位三朝老人慰留和嘉赏,很可能三孤三公的系列中,再加上一个台阶,作为文成武就高级别的存,所谓训导之臣阴阳辅弼太师为文臣之,太保为武臣之极,而太傅为帝师之首,本朝三孤三公之位空悬已久,除了开国的贞观年间,基本没有人能活着享受这个恩荣了。

    此外,作为权衡和政治延续,韦见素的长子,御史大夫韦谔,也如愿以偿的加上了参知政事的头衔,可以从宪台首脑之外,再被人称上一声宰辅。

    卸下了这个职务,他反而如轻松了许多,这些天家含饴弄孙,变得多些精神气起来,只是作为老人的弊病,时不时的犯困和嗜睡,应此能够让他会客的对象,屈指可数。

    “联姻……是楚国公主家的倡议吧。”

    韦见素难得笑了起来,“独孤家号称本朝第一后妃世袭,号称勋贵之母,也是维系代北贵族这个氏族群体的重要纽带,虽然自本朝以来没有显赫的官身,但却通过姻亲的关系,朝野内外维持着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是皇家笼络和优待的对象,尚公主或被聘为亲王、郡王大妇的也不少数。”

    “现山东氏族被打压下去,为了平衡朝局,天子恐怕会从扶持代北勋族,避免朝中势力出现空白,不然就算那位大人一心经营军中,手下人也会不甘寂寞的。”

    “联姻之说,不过是由独孤家先出头试探一番。”

    “毕竟自天后专政年间,贞观年传来的的勋贵给杀的七零八落,连带这些代北旧族元气大伤,因此这些年退居幕后,经营扶持自己的门人子弟,做一个体面的勋贵,都成了习惯。”

    “天子也不会让这些代北旧族大张旗鼓的回到台面上来的,多一些宫内官和外朝官的重要职位上任用他们的子弟,以防止任何一方专大,朝好容易理顺积弊,政事通明,断不至于再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天子优抚亲勋位清贵职,重用举士出身,以寒门为简要官,以勋旧为近要,还是一个权衡善用而已。”

    “联姻什么的,谁不知道你们那位开府与雍王生母沈妃的关系近一些。能成则多少疏离之间的关系,不能成,也能否恩三沈妃那头关注。”

    “这些勋族能自北朝延续至今,哪个没有狡兔三窟的手段。”

    “至于你们家大人为什么不主动争取,那或许是一件好事。”

    “本朝自乾元以来朝中多变,臣班列缺,替频繁,龙武军一脉,总是众矢之的,好容易泰兴开朝了,如今是一家独大。”

    “没有了咄咄逼人的众多对手,其他不好说,光是早年那些亲善盟友的心思,也有所别念了吧,他们都有自己的亲族门人,也要为自己门人子弟打算将来。”

    “盟约是建立共同的利害关系上。”

    “别看那些位置炙手可热,想坐上去的人可没那么简单,天子想有大作为,没有足够的经历和干才,光有靠山和背景,是做不长久的”

    “龙武军一脉是以武功出身著称,因此,就算勉强送上去,不但对自己无多少补益,还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来维持。”

    “这可是完全不同的战场,幕后操控影响和派人站前台摇旗呐喊,可是完全不同的范畴”

    “因此,既然历次定难可乱有功的开府大人不争,天子施展的余地就大的多。”

    “梁氏可以不争,他们却要争,为了保证自己的权益,断然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来自军方强力援应的。这就给了龙武军一脉,游刃有余的结好空间。”

    “撇开我们韦氏不说,诸位宰臣之中,李相公为国持公身无外物,只要是有益国家长久之道,就算是背上权臣骂名也无妨。”

    “颜相公以忠义持家,恩怨分明,只要礼敬皇家,尊崇朝廷大统,他也不会轻易背离旧日恩义。”

    “张相公是乾元天子的旧臣,也是个务实之人,只要开府大人的作为还朝廷的体制内,他不会刻意去针对什么。”

    “二崔相公互为表里,反而是大的不确定因素。现成了崔族乃至那些山东门阀的旗帜,不过还没有能力政事堂里,”

    “其他小李相公他们,因为出身和政见的干系,与开府大人多少有所心结,但不比李辅国、裴冕那些肆意妄为之辈,就算要针对,也会朝廷的体制之内。”

    “第五相公根基浅,排位末,但他的志向可不小。因此他是需要亲近开府大人的一位,有他,政事堂中很难酝酿什么大的变数。。”

    “不要告诉我,天子大张旗鼓的选材备士,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两学出身,就是大的凭仗啊”

    “别看你们那位开府的根基浅,却胜将来可期,只要耐得住时光和经历,将来总是你们的。”

    “天子可以随意罢夺不满意的臣子,却不能随便将整个朝廷都换掉。”

    难得一气说了这么多话,韦见素似乎真的犯了困睡,就这么坐着打鼾起来,韦应物悄然起身,对着他恭然一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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