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过往的残渣－其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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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关于小丫头……”

    nbsp“我知道，母亲对我的隐瞒是正确的。如果他们最后要对小爱做什么……我也可以理解的。”

    nbsp「可以理解」

    nbsp「能够接受」

    nbsp嘴上说着这样的话，艾琳希丝那逃避的眼神以及颤抖的音色，都暴露了内心的悲痛。

    nbsp可以理解……

    nbsp那种事要怎样理解？

    nbsp可以接受……

    nbsp那种事要怎样接受。

    nbsp“不，听我说完，公主。”

    nbsp白谦之微微一笑。

    nbsp“我是说，小丫头现在因为愧疚而意志消沉，无法面对你，公主肯定也无法和她好好交流。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以替公主去劝劝她。”

    nbsp“真的吗？”

    nbsp艾琳希丝猛地转头，才发觉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收回，忙又转过头擦拭。

    nbsp看到这一幕，白谦之只觉得自己可悲。

    nbsp“真的可以拜托你吗？”

    nbsp羞得红了脸的艾琳希丝语气中却带着满满的喜悦。

    nbsp“真的。而且我不是……”

    nbsp——我不是约定好会守护你吗——

    nbsp心口传来的刺痛，让那句本应该被说出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nbsp“我不是……还欠公主三条命吗，那就当作还人情吧。”

    nbsp我是什么？

    nbsp白谦之对这个一直在脑中冒出的问题感到烦躁。

    nbsp好好好，是无药可救的烂人吧。

    nbsp烂人……就烂人吧

    nbsp“嗯，那就交给你了。”

    nbsp艾琳希丝擦干泪花，认真地点头。

    nbsp“好了，公主快吃饭吧。不然小丫头回来一看你瘦了，又得埋怨我没照顾好你。”

    nbsp安抚好艾琳希丝的情绪，白谦之带上门，独自回房。

    nbsp「阿谦，你太倔了。」

    nbsp脑海中响起这样一道声音。

    nbsp白谦之打开窗，任由晚风吹过身畔。

    nbsp他忽然想起往事。

    nbsp「你啊，总是和谁都分那么清楚，搞得像要和全世界断绝一样。」

    nbsp那是夏日的午间。

    nbsp有虫鸣，有学生嘈杂的嬉闹声。

    nbsp还有一个戴眼镜的清秀男孩，坐在课桌对面对他埋怨，顺手把桌上的课本推过来。

    nbsp「你落下的那些课程我都有重点做笔记，你拿去抄吧。我说你……有些时候不要什么都算得那么清，很伤人心的。」

    nbsp——我不需要人情，也不想被欠情。

    nbsp那是一个足够冷漠的回答。

    nbsp「你看看，刚说完又来了，感情都要靠互相亏欠和偿还来维护的。」

    nbsp——我没有要维护的感情。

    nbsp「唉……阿谦，你到底怎么了，以前的你不会说这种话啊……」

    nbsp——我从一开始就这样。

    nbsp面对男孩的叹息，白谦之的回答从始至终都那么冷漠，仿佛与自己无关。

    nbsp「那家人也要分那么清楚吗？」

    nbsp——闭嘴，别和我提他们。

    nbsp「振作一点吧，阿谦……」

    nbsp眼见无法说服，男孩站起来准备暂且离开，白谦之推回了书。

    nbsp四目相对。

    nbsp「怎么了吗？」

    nbsp——我自己会做笔记。

    nbsp良久。

    nbsp又是一声叹息。

    nbsp「你这家伙，是改不掉了吗？」

    nbsp男孩有些生气，眼中流露出悲伤和失落。

    nbsp「已经这么久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没有隐瞒地告诉我你的想法。」

    nbsp——说吧。

    nbsp「如果有一天连我们之间也要分得那么清楚，我是指——」

    nbsp——指什么？

    nbsp他盯着欲言又止的他，再次发问。

    nbsp——所以，指什么？

    nbsp男孩看着他。

    nbsp像是想从他那已经失去色彩的眼中找到些什么东西。

    nbsp最终男孩垂下目光，反复叹气。

    nbsp「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会很孤独的。」

    nbsp没回答他的问题，男孩反而丢下了一句莫名的话。

    nbsp——所以你什么意思？

    nbsp「毕业后你会去很远的地方上大学吧。」

    nbsp——嗯。

    nbsp「到时候会分开吧，因为我会留下。如果你是那样讨厌自己的家人和周围的一切，你会不会……不，应该说，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nbsp——嗯。所以，指什么？

    nbsp「那，到时候再告诉你。」

    nbsp回忆截止在男孩走出教室的背影上。

    nbsp思绪回到现实。

    nbsp白谦之到这里时，距离高考已经不远了。

    nbsp所以直到最后，他也没能听到那句未道尽的话，后半段到底是什么。

    nbsp也没机会再知道，那个唯一会叫自己「阿谦」的家伙，当时心里在想着什么。

    nbsp白谦之眼帘低垂，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nbsp——树。

    nbsp——改不掉了啊……我。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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