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接机[2/2页]
迟焰走得不快,在他们前面两三步的距离,他们没有过多交谈。
出机场,迟焰的司机早候着了,他躬身钻入车内。
蒋温予在他后面,上了冯景安找的车。
两人并排坐在后座,冯景安出声:“我记起来,你的朋友,是我们在一中读书时,很出名的那个吧?”
蒋温予“嗯”了声:“你认识他?”
冯景安:“迟焰从高一入学起,就是一中的风云人物,很难让人不知道。”
蒋温予的眉眼稍微变弯,十分赞同。
静默几秒,冯景安又问:“你们是一届的,一直在来往吗?”
蒋温予摇手:“没有,他以前都不认识我,几个月前,无意间遇上的。”
冯景安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看窗外的景物。
晚餐是蒋温予定的,在一家专门做他们家乡菜的中餐厅。
两人一到,由服务员引到位于一楼,靠窗的位置。
蒋温予把菜单递给冯景安,他点完后,报了自己要的饮料:“旺仔牛奶。”
又问她:“你呢?”
“我也要这个。”
蒋温予挺吃惊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小时候不喜欢吃甜的,只喝纯牛奶。”
冯景安透过玻璃窗,迅速地瞧了眼外面,再看向她:“喜欢上好多年了。”
蒋温予没多想,每个人都是随着年龄、经历在改变的。
就像她,要不是十六岁的迟焰给了她一罐旺仔,她也不会贪恋上这份甜腻。
菜品一道道地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冯景安多是在说童年的趣事:“有一年夏天,我们回老家,瞒着大人,偷偷跑去小溪边玩,踩到水底长满青苔的鹅卵石,脚下打滑,摔进了水里,衣服裤子全部湿了,不敢回家告诉大人,就在太阳下跑,硬生生地晒干了。”
蒋温予久远的记忆被牵引出,堆起笑回:“当时好像是我先摔下去的吧,因为知道弄湿了裤子,回去肯定会被我妈骂,不停地哭鼻子,你为了和我同甘共苦,自己选择跌进水里的。”
冯景安笑得眉目温柔:“我当然不能看你一个人哭,必须想点儿法子。”
“当时我真的是震惊到哭不出来了。”蒋温予一点点地深入回忆,“我记得那天的晚霞特别漂亮,我们的运气还不错,跑回家就开始下雨,还是太阳雨。”
冯景安:“对啊,我们站在屋檐下,看日落,也看雨。”
提到这儿,蒋温予的脑中闪过一个老顾客的ID名:暮雨。
不知道那个未曾谋面的人,是不是也看过一场黄昏静雨。
冯景安同蒋温予乐了一会儿,边吃边继续回忆。
他又讲几件,蒋温予不能完全回忆,感叹:“你记得真清楚啊,好多我都忘了。”
“其他的我也忘了,只有这几件记得特别牢固。”冯景安举起旺仔,要和她碰杯。
蒋温予笑着举杯,关心:“你来北城是找到工作了吗?”
冯景安说:“我学法律的,接到了两家律所的面试通知,过两天会去。”
蒋温予:“提前祝你成功。”
冯景安:“谢谢。”
一餐还算愉快,结束后,两人并排往外走。
出了餐厅,蒋温予才发现街边路灯下,停着一辆眼熟的迈巴赫。
而比车更为熟悉的是散漫倚靠在车身,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的迟焰。
蒋温予不免顿足,迟焰犀利的眼眸对过来,掐灭烟头,朝他们走近。
他站定在距离蒋温予四五步的地方,直截了当地问她:“接下来没安排了吧?”
蒋温予:“没有。”
迟焰:“那你陪我回一趟公司。”
“现在?”蒋温予仰头望天,星月已明。
无论是他的“维斗”,还是她的“寻尔”,都应该下班闭门了。
迟焰给出充足的理由:“我要去看玉兰花。”
蒋温予回:“它长得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迟焰没听进去,执拗:“眼见为实。”
蒋温予:“……”
他们在街边僵持也尴尬,冯景安率先提出:“温予,我先走了,改天再联系。”
蒋温予:“好的,再见。”
冯景安的车同样在旁边,开门上车前,他似是想起一点,稍作停顿,对蒋温予说:“温予,你以前都是叫我‘景安哥’的,现在也这么叫吧。”
蒋温予张了张嘴,发现他并没有给自己拒绝或同意的机会,话落就上了车。
迟焰呵笑一声,轻啧:“景安哥,还挺亲密。”
蒋温予看向他,觉得怪别扭的,不想多聊这个话题。
迟焰身上的烟草味有些浓,蒋温予和他隔开几步,都能闻到。
她知道他要抽烟,但印象中,唯一看到他的烟点燃,还是在酒吧重逢那次,他身边的女人自作主张开的打火机。
他一般是咬在嘴里过干瘾。
“你,抽了多少?”蒋温予轻弱地问。
迟焰清楚现在自己身上的烟味重,需要在凉风里散散,始终没靠近她。
“三四根吧。”迟焰扯扯唇角,阴阳怪气,“还赶不上你一顿饭,对你景安哥,笑的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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