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钟霖海X江宁（三）[1/2页]

    是日，钟霖海把江宁带到了军营外。

    此处平坦空旷，人迹罕至，放眼望去，荒草苍茫。

    江宁很好奇为什么钟霖海会带他到这种地方来，而且还只带了他一个人。

    不过他没有问，他知道钟霖海一定有自己的用意。

    “江宁，我们很快就要对?塔族发起总进攻，?塔族生性凶残，我先教你两招保命的功夫，关键时刻也许用得上。”

    钟霖海说罢，也不容江宁同意或拒绝，擅自摆开架势，打了一套拳法。

    “呃……”江宁嘴角微微抽搐。

    钟霖海这套拳法打的已经很慢了，他看得也清楚，但要在朝夕之间学会绝非易事。

    江宁不想枉费钟霖海的一番好意，所以他非常认真非常努力地学，可或许是他天生不是练武的料，学了大半天，累得他气喘吁吁，可钟霖海教给他的那套拳法，他也就学会了三招。

    “对不起，大将军……”

    江宁失落地低下头，钟霖海双手掐腰，耸耸肩，“别露出这种表情，你才刚刚开始习武，学的已经很快了，到了战场上……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嗯。”江宁刚点头，旋即又用力摇头，把钟霖海看得一头雾水。

    “大将军，我虽然是为了你才入伍的，可是，我现在已经是你钟家军的一员了，我想要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才不想当缩头乌龟，给你丢脸。”

    这番话江宁说的斩钉截铁，白皙如玉的面颊染上淡淡的绯红，钟霖海不知怎么感到自己的内心产生了一丝丝波动，与先前听到江宁告白时反应差不多。

    按理来说，江宁说的是对的，既然选择了当兵，就等同于将自己的脑袋拴在裤腰上，随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若是他手底下每一名士兵都像他说的那样只想着保护自己，那与敌军交锋的时候还如何英勇杀敌，如何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抱歉，是我说错了……”钟霖海嘴上承认错误，可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江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剑眉紧锁，钟霖海制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是因为江宁是他的熟人？还是因为江宁喜欢他？

    总而言之，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把江宁当成普通士兵那样看待。

    “江宁，你在军营里没事的时候就练练这套拳法，对你有用。”

    “遵命！”江宁朝钟霖海一拱手。

    这样的江宁还真有几分自己部下的样子，钟霖海莞尔一笑。

    他们两人沿着这片荒漠肩并肩走了一段路，在日头西斜的傍晚时分，?塔族的根据地进入了他们视野之中。

    “大将军，那里不是……”江宁停下脚步，伸出手指向斜前方看上去固若金汤的石堡。

    “嗯。”钟霖海点头，“?塔族一直生活在用特殊的金刚岩建造的石堡之中，这堡垒坚不可摧，易守难攻，他们知道我们这次是有备而来，所以会死守在石堡中等着我们弹尽粮绝主动退兵……我们也只能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了。”

    “可是长期作战，对我们不利啊！”江宁说完捂住自己的嘴，在身经百战的钟霖海面前，他这么说更像是在班门弄斧。

    “你说的不错，但我们此次的任务就是拿下这座石堡，让?塔族从今往后再无法侵犯恭国边境……所以，局面再不利我们也要打赢这场仗。”

    钟霖海将自己的手伸到江宁面前，江宁微微一怔，也伸出手同钟霖海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江宁心知肚明，这次握手并没有儿女情长的意思，而是战友之间那种惺惺相惜的握手。

    但他的心底还是忍不住兴奋起来，像喝了蜜，甜到了他的心坎里。

    “对了，你冷不冷？”钟霖海松开手的同时这样问道。

    虽说他手热，衬托得江宁的手更凉，不过身处塞北之地，天寒地冻，觉得冷也不奇怪。

    “我不冷……”江宁刚说完就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尴尬地看了钟霖海一眼。

    钟霖海发觉江宁的鼻尖都冻红了，正想把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脱下来给江宁披上，可没等他解开披风，江宁坚定的拒绝便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大将军不用管我，我只不过是个派不上用场的普通士兵，生病了也无所谓的，又不会影响战局，可是大将军你不一样，你是主帅，不能有一点闪失。”

    “不管是主帅还是士兵，派得上用场还是派不上用场，我都不允许你把自己冻坏了。”

    江宁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认真严肃了，没想到钟霖海比他还要执拗。

    长睫毛轻垂，他抿了抿两片染上薄霜的朱唇，轻声道：“大将军你……对所有士兵都这么关心吗？”

    “我……”钟霖海一时卡壳。

    “你身上的狐裘披风只有一件，若是所有士兵都觉得冷，那你要怎么办？”

    “这个……”

    剑眉紧锁，钟霖海没料到自己居然被江宁的假设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所以说，如果大将军想给我取暖，那、那就这样好了。”

    江宁主动拉住了钟霖海的手。

    “这样……我就不冷了……”

    不敢看向钟霖海，江宁紧张得一颗心砰砰直跳，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感觉得到江宁的手指在微微颤抖，钟霖海看到一抹比夕阳还要浓郁的红色爬上了江宁嫩白如脂的脸颊、耳廓还有雪颈。

    钟霖海本该甩开江宁的手，可是江宁看似大胆，实际上却紧张害羞的模样让他心软了。

    他知道江宁喜欢他。

    在听到江宁的表白后，再去回想过去发生的种种，他这才终于明白为何当初他淋着大雨长跪不起时，是江宁为他撑伞，带他回宫换衣服；为何他借酒浇愁酩酊大醉时，是江宁把他捡了回去悉心照料。

    很多细节，他曾经没有注意到，或者说即便注意到了他也辨不清缘由。

    而现在他知道了——

    江宁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江宁喜欢他。

    晚风凉丝丝的，拂过钟霖海的面庞，却带不走钟霖海身上逐渐攀升的体温。

    他想起了方才江宁的问题：若所有士兵都觉得冷，他要怎么办？他会把身上的狐裘披风分给每一个人吗？

    钟霖海摇摇头。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就像他手下那么多士兵，他也只对江宁一个人说过——“到了战场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被江宁握住的那只手终于也主动握住了江宁的手，钟霖海与江宁十指相扣，这回二人牵手的方式不像是战友了，而是像极了恋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前方的石堡亮起火光，在夜幕下，整座石堡的轮廓反倒比先前清晰了许多。

    “大将军，那是什么？”

    顺着江宁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钟霖海望见了插在石堡上一面面随风猎猎作响的旗帜。

    “那是?塔族的战旗……”

    “我是说那旗上画的东西……是蛇吗？”

    “嗯，那是一种生活在塞北草原的眼镜蛇，比一般眼镜蛇要大上许多，身上还有火焰般的红色花纹，?塔族称其为火焰眼镜蛇，这种蛇被?塔族奉为神，所以在他们的战旗、石堡墙壁甚至身体上，都能看到这种火焰眼镜蛇图案。”

    “所以说……他们供奉的蛇神是有原型有实物的……”

    见江宁若有所思，钟霖海好奇地问：“嗯，这种火焰眼镜蛇在塞北这里很常见，我们军营不远处就能发现很多……”

    “那若是?塔族发现我们把他们一直以来信奉的蛇神抓住，并且在他们的石堡下把这些蛇神架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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