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一轮明月正当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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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走，她看到商场上亮着灯的火锅店广告牌，又转过身小跳着快走了起来。

    蒋川柏的车从地下车库驶上路面，右转进了主干道。一轮明月在路的尽头，散发出清洌的光芒。

    他降下车窗，将左手伸了出去，右手稳稳握住方向盘。车内的温暖和车外的寒冷，同时汇集在他的身体上。一阵风吹过，卷起了飘在路中的落叶，轻轻地送向半空，又缓缓的落下。

    遇到第一个红灯时，他静静的坐在车里，双眼无神的盯着远处的明月，直到绿灯亮起。

    遇到第二个红灯时，程怡朵看到他摸出手机，打开朋友圈刷了起来，划过几屏之后，他停住了，点开一张图片，那是一轮明月。蒋川柏在朋友圈上发了条评论后锁上了屏幕。

    第三个红灯时，程怡朵实在忍受不了这样沉闷压抑的气氛，微笑着一语双关地道：“一身的火锅味，好想洗个澡。”

    蒋川柏盯着前方，点点头道，“我送你回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川柏转头望向程怡朵，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踩油门朝前驶去。

    四季疗养院顶层上的一扇窗户推开了，司徒北穿着医院袍的斯文身影出现在了窗前。城郊湖边的地理位置，让这里的温度更低了两度。

    他双手撑在窗台上，看见一轮明月正当空，映入湖中的倒影，被深秋的寒风吹碎了。

    湖水渐渐在他的眼前放大，放大，越来越大，直到成为地球另一端的如墨深海，海水受月球引力的召唤，汐落涌起拍向岸边。

    四周静如真空，只有海水的声音，哗啦啦，哗啦啦。

    司徒北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海水，那里有一个女人在月晖之下的海中游泳，她像条鱼一样自在，不时地抬起头，转身，平躺在海面上看向天空。

    叮的一声手机响了，他从医生袍的口袋里掏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提示。他划开看到一句话，“今夜的月亮真美。”

    司徒北轻轻叹了口气，将短信截屏。打开微信时见到下方一个红点，他原本想要按向对话框的手指改变了方向，点进朋友圈轻轻地往下划。没一会，手在一轮明月前停住了。

    只恐相别亦匆匆。

    片刻之后，他举起手机拍下了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发了一条朋友圈：不诉离殇不诉忧。

    夏哲楠从机场到达大厅走了出来，一辆丰田商务车停到了他面前。打开车门坐上去时，他看到头顶一轮明月又大又圆，低低挂在空中。

    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他一边脱着大衣外套，一边点开朋友圈随手向下滑。

    他看到一轮明月，不久后又一轮明月。

    若言：只恐相别亦匆匆。蒋川柏回复：我答应过你的。

    他的手指又往回滑了一下，司徒北：不诉离殇不诉忧。

    夏哲楠滑回到若言的那条发了评论：我媳妇儿真有文化。

    想了想，他又翻到了司徒北的那条，一丝不安隐隐涌上心头。放下手机，他扭头看向窗外，机场的高速路上，那轮明月正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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