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们从地狱归来（3）[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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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阶死灵法师之所以被人们恐惧、死灵魔法之所以成为禁忌，与这骇人的伟力不无关系。

    毫无魔法作战能力军队根本无从对抗他们，甚至于在接触之前，他们就会因恐惧溃散。

    一人成军，不过如此。

    这也是联合法师会和各个大国拼命猎杀或者收编那些亡灵法师们的原因，因为死灵法师这东西约等于带着生化武器的恐怖分子，能够随时随地制造成批的杀戮。

    天空中开始出现引擎轰鸣，隐隐还有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传来——是精灵，他们当然也探测到了交战区里这异常的魔力反应，于是派出了侦查部队。

    不过他们又能拍到些什么呢？拍到自己的前辈们从地狱里归来？再一次替他们收拾那群法西斯么？亦或者拍到那辆翻倒在冻土上的大巴，然后看到那群等待救援的学生们。

    “苏烨……”他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像是一只小猫，带着胆怯，也带着试探。

    他转过头，看到叶卡琳娜正站在路基下，满脸担忧地望着他，自己那件黑风衣包裹着她，让她显得小巧可人，可这精灵的手却紧张地握着自动步枪，指节怕是都因为紧张而发白了。

    “是我……”死灵法师扶着自己的额头，缓缓地坐在冰冷的柏油马路上。澎湃的魔力开始消散，那在自己体内涌动的愤怒和疯狂也渐渐退去，索莫尼亚二月的冷风拂过，只穿着单薄衬衣的他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以后想对付高阶法师最好直接开枪，因为片刻的犹豫都是死亡……”他瞥了一眼这个小心谨慎却又担心着自己的精灵，听着天空盘旋的引擎声，苦笑着说。

    他终于还是没有藏住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愤怒。所有的魔法师都会被自己所研究的魔法影响，火焰的使徒们性格会逐渐暴躁，风的精灵们会变得越来越自由不羁，预言家们会无限渴望触摸未来，而死灵……他们终归会变得残忍并且渴望得到永生。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有名的死灵法师最后都没有避免堕落成巫妖。

    作为高阶死灵法师，苏烨当然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开始被这魔力所影响。可他不想屈从于这样的命运，所以他才会想找一个普通的女孩，谈一场充满烟火气的恋爱，让那种茶米油盐的琐碎生活，告诉他什么是活着、什么是死亡……

    叶卡琳娜没有说话，她默默地爬上公路，坐到他的旁边，将那件厚重的呢子风衣给他披上。精灵淡淡的体香在冰冷的风中飘散开来，让他在那么一瞬间，忽然开始害怕死亡和失去。

    他扶着自己的步枪，莫名其妙地想起哈瓦那的沙滩上，那个穿着花裤衩晒太阳的老巫妖。他们分别前老巫妖曾送给他忠告，它的话说得很拗口、也很哲学。鬼知道一个应该研究死灵法术的巫妖为什么会去研究哲学，而或许那就是他改变的开始吧。

    “小子，生与死永远是相对的，不死即是永生——而永远的生，就是从没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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