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报仇的拳头是不需要隔夜的[1/2页]
看到了过去发生的事情。
昏暗的灯光,破旧的小屋,以及喝着啤酒的满脸暴躁的男人。
不能哭出声来,因为哭声会让爸爸生气,爸爸生气了就会打人,用拖鞋,用凳子,用木棍,用他身边顺手的东西来打人。
【赔钱货!破财货!垃圾!】
他会一边打一边大声的喊着。
【老子怎么就生了个女儿,老子特么要的是儿子!五子登科懂不懂,要票子车子房子儿子妻子晓得不!怎么你就给我生了个女儿?要老子断子绝孙是吧,这种赔钱货嫁出去又不跟老子的姓,老子花钱养这东西做什么?!】
他也会打妈妈,会一边骂一边扯着妈妈的头发,把她整个人推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打。
妈妈也一样会打人,她会用缝衣针扎人,用指甲挖人,用比爸爸更大更尖锐的声音吼人。
挨打的理由总是各种各样。
早上出门的太晚会打人,晚上回家的太晚会打人。
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会打人,哪怕在楼道上被看到了也不行。
很饿。
因为总是吃不到饭。
爸爸妈妈说这是忆苦思甜,要学会忍饿才能成长。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又响起来。
爸爸欠了很多的钱,那些债主上门了,他就假装不在家。
他说他下次一定能赢,他把自己工作的钱全部拿走,几乎从来不往家里拿,妈妈挣的钱他也要抢,不给的话他就会打妈妈,然后妈妈就会来打我。
如果爸爸在外面被债主堵到的话,他也会挨打,然后他回来就会更用力的打我和妈妈,然后妈妈也会打我。
老师对我说,爸爸妈妈是孩子的港湾。
港湾是什么啊?
它会怕痛吗?
……
高海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视觉似乎受到了某种影响,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变得什么也看不清楚。
脑袋里传来阵阵的眩晕感,似乎一直有什么声音响起,却又始终无法真正听清。
手脚麻痹着,即使勉强挣扎着动弹起来,也显得无比的迟钝,如同全身的感官已经钝化,难以控制身体的动作。
身旁传来了女人压抑的哀嚎声。
有谁在自己的身旁挣扎,却又无法挣脱什么东西,因此不断的在地上翻滚抽搐着。
这里是哪里?
朦朦胧胧间高海想要坐起身子,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真正做到。
【不听话的狗东西】
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伴随着冰冷的触感响起。
有一双手抓住了高海的脸,将他的嘴硬生生的扳开来。
一根针线穿透了他的嘴皮,狠狠拉拽着,将细长的线穿过皮肉。
“唔……”
叫不出声来。
全身上下都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唯独那无比剧烈的痛苦,却在此刻异常的鲜明。
疼……好疼……
针线再一次穿透而下,穿透而出。
高海只能听到身旁传来一个女人痛苦挣扎的哀嚎声,听到她那越来越沉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的痛苦声音,以及在自己身上愈发明显起来的,那同样剧烈到令人想死的疼痛感。
不能……不能这样下去……
必须做些什么……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行……
决不能……就这样直接……死在这里……
从完全糊成一团的脑袋里强行的挤出些许思考的余裕。
高海挣扎着,竭尽全力的挣扎着,忍受着滚烫的水滴在身上的剧痛,忍受着全身皮肉像是被针线缝住了一样的剧烈疼痛,一点一点的,抓住了自己放在衣兜里的救援队胸章。
已经没有时间摆弄胸章上的细钉子了。
咬紧牙关的高海,在下一刻直接将胸章背后穿着的细钉子刺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将整个钉子都没入自己的肩膀。
耳边那混沌不清的声音,似乎在刹那间换成了一群年轻人跑操时的喊声,接着两种声音交错在了一起,错乱而纷杂的化作刺耳的噪音,再变成一道极其尖锐的咆哮和震荡。
高海落在了地上。
他的视线变得清晰了许多,能勉强看到,自己似乎身处于一个极度扭曲的房间当中。
墙壁呈现出歪斜的构造,或是凹陷或是凸起,或是倾斜着与地面和天花板交错。
桌椅凭空的倒立在天花板上,餐盘却摆在了墙上,灶台几乎从中间折断开来,一侧倾斜着立在地面上,一侧横在墙上直接和窗户连接在了一起,其余的地方也是一样,就没有哪怕一个正常的家具或是摆设。
嗡嗡——
高海看到了烧开水的水壶,不断的冒着热气。
一个又一个的开水壶摆放在屋子里的各个位置,数量多到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样子。
多到令整个屋子都变得烟熏火燎的,弥漫着雾气的无数开水壶。
“呼……呃……”
高海没办法从地上站起来。
他的衣服裤子都已经完全湿透,被滚烫的开水淋透的那种。
全身上下传来清晰的疼痛感,高海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很多地方的皮已经跟衣服连在了一起,稍微动一下就直接从身上撕了下来,因此衣裤没一会儿就被染上了暗红的色彩。
“呼……呜……”
高海没有办法说出话来。
第三十九章:报仇的拳头是不需要隔夜的[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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